亏待了常娘子。”
“我身上有银子用,何谈亏待。”常岁宁道:“魏大人慷慨,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遑论是不必之财,还请替我多谢魏大人好意,心领了。”
长吉张了张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顺走周家村拐子家中钱财的那种“道”吗?
死命憋下这句话,长吉拱手离去,同自家郎君回了话。
看着被送回来的“不必之财”,听罢长吉回话,魏叔易点着头道:“寻常君子是不取不义之财,常娘子之道是不取不必之财……如此豁达,发人深省。”
长吉:“……”
就硬夸是吧!
……
接下来数日,常岁宁每日按时外出,城中热闹的茶馆,几乎就要被她呆了个遍。
偶尔也会在外头搭起来的简陋茶棚里坐一坐,魏叔易坐于马车内经过长街时恰巧瞧见过一回,只见那束着马尾的“少年”坐姿格外随意,手中端着粗茶碗,身形虽瘦弱单薄,然那般气势就好似喝罢这碗即要上山打虎的武二郎一般。
长吉见此一幕,亦觉常家娘子壮士之名,于他心中就此彻底坐实。
而常岁宁则觉得,魏叔易此人,寻常说起话来虽看似散漫,轻易没个朝廷命官的模样,但办起公务的确牢靠。
其每日早出晚归之下,前后不过五日,便将一切料理妥当了——果然,这般年纪便能坐稳东台侍郎之位的人,凭借的不仅仅只是才学。
而待一切完备后,钦差一行,便押着需回京受审的赵赋,动身离开了合州城。
……
马车出城而去,一路往北,常岁宁打起车帘,只往前看。
她曾也无数次妄想过有朝一日可归故土,若能回到京师,更是再好不过——
而今这一日当真到来了,只是竟改了身份。
但只要她记着,她便永远是她。
她是阿鲤,亦是她自己。
阿鲤之事,她会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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