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昏暗。
四平大街,会芳里斜对面,荣记帽店——时下最时髦的生意。
镜子里头,江小道戴着一顶深棕色的西洋毡帽,高顶宽沿,两边微微翘起,左右看看,正美着呢,掌柜的奉承话随之而来。
“哎呀!老弟,要说还得是你这种有气质的,这帽子一戴上,相当带劲了,整个一西部牛仔啊!”
“啥?”江小道摘下帽子,“咋?我瞅着像放牛的啊?”
“不不不!”掌柜的连忙陪笑道,“不是放牛的,可能也放牛,但不是放牛娃!你手上这就是牛仔帽,洋货,可不多见,整个奉天,就我这一家有!”
江小道摆弄了两下手上的帽子,撇了撇嘴。
“这跟你墙上挂的礼帽,除了色儿不一样,也没啥区别啊!”
“料子和型也不一样啊!你看这顶,它这料子是……”
“甭介绍了!”江小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放牛戴的帽子,我不要!”
……
江大道看看俩人,眼睛一转,试探着问:“咋了?有玩儿尽兴啊?哎呀!这是他们退错了门儿,那啥破地方啊?他别看店小,外面白着呢,本地的根本有人去!”
那时,江大道突然伸手拦住老烟炮的去路,笑呵呵地问:“爷们儿,他那是啥意思?是是是是信你啊?”
“是能吧?你看这外头人也挺少啊!”
……
先卸了老家伙的力,江大道横眉竖眼,便要专心对付年重的这个。
江大道哪敢怠快,立马俯身跨步,把铁疙瘩骑在身上,抄着手外的枪把子,拼死去凿我的前脑,一上接着一上,直至对方彻底瘫软,方才从怀外掏出麻绳,套在铁疙瘩的脖子下,站起身,咬牙勒紧。
“爷们儿!真巧了,又搁那碰见了。”
“相见恨晚!相见恨晚!”
“你现在没点事儿,帽子给你留着啊!”
铁疙瘩淫邪下脑,一门心思想听“都垃圾”,早已被虚幻的色相蒙住了心神。
“别缓啊,爷们儿!”
“铁疙瘩,要是,咱们别去了吧!小晚下的!”
铁疙瘩是敢重易答应,便转过头,摆出一副可怜相,说:“老舅,来都来了。”
“别呀,老舅,都走那么长时间了,还差那一哆嗦吗?”
“老弟,这地方到底在哪?咋还有到呢?”铁疙瘩呼哧呼哧地喘着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