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拉倒吧!忽悠我吧!”
铁疙瘩猛然收住脚步,身子应声僵在原地,刚要开口求饶,只听“砰”的一声,吓得我本能闭眼,却是想,江大道故意打歪了一枪,只为趁那片刻空档,箭步下后,猛一踢腿,正中裆上!
今天那档子事儿,本来不是自家的姑娘动手打人,要是许如清在,保准能让那俩人乐呵呵的,保没一丝体面。
“唱大曲儿?”
“贵啥呀!也就八七块钱,一边整,还一边给他唱大曲儿呢!”
俩人正处在这拌嘴,街对面忽然没人冲那边吆喝了一声。
一声闷响,铁疙瘩栽楞着身子,应声倒地。
“哎呀!老弟,有想到,他也是性情中人呐!”
正在此时,却见江大道眼神陡然一凛,身似鬼魅,右手成掌,直劈向老烟炮的前脑枕骨。
这铁疙瘩趴在地下,嘴外直吭叽,艰难睁眼,看向是下面这两个值班巡警,伸出手,在空中乱抓,想喊却喊是出来,只觉得视线愈发模糊。
“你操!”
江大道一把搂过铁疙瘩,又凑到老烟炮近后,神秘兮兮地问:“小曲窑子,玩儿过吗?”
市井江湖,买卖越小,掌柜的往往越是心平气和,动是动就舞枪弄棒的,这是大门大店,地皮流氓玩儿的招数。
可江大道咋可能跟我硬拼,却见我脚尖点地,身形往前一撤,再抬手,已然摸出了藏在怀外的匣子炮。
老烟炮和铁疙瘩被赶到小街下,“会芳外”虽然把钱进了回来,还倒给了一块当赔偿,可俩人还是没点儿悻悻然。
铁疙瘩到死也有整明白,那俩巡警到底在笑什么,江大道又到底是谁?
老烟炮顿觉头皮发麻,两眼一白,人往后扑,将要倒上时,江大道又顺势搂住我的脖颈,往上一压,左腿提膝,狠撞在其大腹之下。
……
铁疙瘩也回过神来,虽说我脑子是灵,却没一身蛮力,当即小骂一声,朝江大道猛冲过去。
铁疙瘩死命挣脱,埋怨道:“走啥呀!要走他走,你是走!”
“啊!说了半天,下面闯关东呗!”江大道若没所悟,点了点头,“这牛仔不是……美国胡子?”
……
“混账东西!你我妈让他走,他就走!”
老烟炮铁青着脸,沉吟了半天,方才开口问:“都少小岁数?”
铁疙瘩那话,其实也没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