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长桌,几把椅子,看上去极其单调,可角落里架子上的茶具器皿却相当精美昂贵。
此时,会客室内只有一位正当壮年的传教士,身穿黑色道袍,领口露一点白,谢顶,蓄须,见到有人进来,便立马起身相迎。
“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苏裴理斯站在两人之间,语气格外热情,“这位就是南满教区的第三任代牧主教,中文名字叫卫忠藩。”
“Fader,你好你好。”王正南连忙伸出手。
苏裴理斯接着又向教会同僚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王先生。这几年来,王先生对我们教会在南满的发展贡献很大,捐助了很多善款,你以后在奉天的工作,可少不了他的支持呀!”
卫忠藩闻言,也郑重地伸出手,笑呵呵地说:“多谢王先生对教会的慷慨支持,愿主与你同在。”
“别别别,Fader你太客气了,都是小事儿,不足挂齿!”
王正南赶忙推辞道:“咱们都是迷途的羔羊,上帝他老人家是牧羊人,牧羊人薅点儿羊毛,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呵呵呵!”
苏裴理斯和卫忠藩互相看了看,横竖都觉得这套说辞有点儿别扭。
王正南也感觉自己有点用词不当,于是急忙改口道:“我那意思是说,我那些捐款,其实都是受到了上帝的指引,不捐不行,不捐不踏实。”
如此一来,两個传教士才算放心,旋即邀请南风入座洽谈。
今日会面,既是南风主动登门,也是南满教区的主动邀请。
双方各怀目的而来,因此没客套几句,便很快进入了正题。
初次碰面,卫忠藩显得还挺含蓄,扭扭捏捏地说:“王先生,苏裴理斯主教在奉天的工作,以后就由我来接手了,希望伱能像以前一样,继续鼎力支持教会的发展。”
“支持,必须支持!”王正南连连点头道,“Fader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苏裴理斯接过话茬儿,开诚布公地说:“是这样的,卫忠藩主教想在教堂附近开一家诊所,来为我们的教徒和奉天的百姓提供免费医疗。”
“利国利民,积善行德,这是好事儿呀,必须得带上我!”王正南拍着胸脯保证道,“等到要捐款的时候,我肯定带头捐款,谁让我有罪呢!”
卫忠藩很高兴,连忙点头赞许:“王先生不愧是华人教徒的表率呀!”
“嘿嘿,Fader,你先别急着夸我,你想开诊所,我保证能帮你筹到钱,但我话得说明白了,我这几年,一直都是代表江家在给教会捐款,这份人情,你们也得记在我东家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