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同乡会馆,于是便又试探着看向王老九,在得到默许以后,方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站那!”江连横指了指茶桌上的物件儿,“东西带走。”
叶绰三拿起荣庆瑞的左耳,颤颤巍巍的,却不敢去拿桌上的汇单票据。
“钱也拿着。”
“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叶绰三略显迟疑,李正西当即从身后推了他一把,厉声呵斥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听不懂人话么?”
明明知道这桌上的钱不该拿,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拿了。
将皱巴巴的票据和血淋淋的耳朵分别揣进口袋,叶绰三不觉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推开房门,来到走廊,便在这一干虎狼环伺之下,战战兢兢地离开会馆大楼。
出了街巷,正想跑时,腿却先软了。
原地休整了片刻,这才朝法租界杜公馆渐行渐远,回去复命。
至于他到底跟杜镛如何交代,杜镛又有什么反应,暂且无从知晓。
只说叶绰三走后,皖省同乡会馆也不消停,斧头帮弟兄立马忙活着收拾茶室,间或窃窃私语、低声议论,再谈及江家弟兄时,眼里已然多了三分忌惮。
众弟兄洒扫除秽,并在后院儿找了只阔口麻袋,将荣庆瑞的尸体装进去,压两块青石,再寻个车行弟兄,用黄包车拉到黄浦江边,沉江了事。
茶室里刚刚死了人,多少有点儿晦气,总是不便多待,王老九便趁机提议,让两人换到接待室再谈。
江连横当然没什么意见,当即起身随行。
未曾想,刚走出房门,赵国砚忽地凑上前来,低声却道:“东家,有点事儿找你。”
“咋了?”
江连横在走廊拐角处停下来,借口解手方便,让李正西先跟王老九等人过去。
两人走到卫生间附近,赵国砚便说:“刚才你们在楼上谈事儿的时候,在大世界那边蹲点儿的杨剌子来过一趟。”
“找着梅先生了?”江连横问。
“那倒没有。”赵国砚忽地从怀里翻出几张纸,“是歌舞厅那个崔映贞,我之前让她帮忙查了一下大世界的装潢设施,她把图送过来了。”
江连横闻言,赶忙接到手里,摊开细看。
却见那几张图上,横平竖直,比例完善,大小房间、暗室齐备,电灯、电话线路明朗,标标点点,描红批注,看起来极其完善,甚至是过于专业,以至于江连横冷不防竟看得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