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国砚背靠墙壁,静悄悄地探了下头,朝张、杜公馆门口张望了两眼,旋即迅速转过身子,借着依稀的路灯,低头看了两眼腕表,不禁显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有胡匪在身边皱着眉头,悄声问道:“怎么还没动静啊?”
“是不是三爷那边出状况了?”另有江家响子随声附和道,“一个人手都没调走,这怎么砸窑?”
赵国砚面色阴沉,若有所思,闷闷地说:“还有点时间,再等等吧!”
根据戴秋生等人踩盘子得来的消息,张、杜二人今晚分别有约。
张小林去了沪上驻军衙署,约见了当年在讲武堂的老同学,商议三金公司下次土货的武装押运事宜,顺便把该交的数给交了。
杜镛则是约见了法租界公董局高层,同样也是商议土货生意,顺便给洋人交数。
这些都是三金公司每月例行的“公事”。
所谓的沪上“三大亨”,其实也不过是那些大人物的鹰犬罢了。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张杜二人同时不在家宅的契机。
不过,无论是驻军衙署,还是租界公董局,显然都不是最佳的刺杀地点。
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半路伏击。
但两人都用汽车出行,其间难免横生变数,倒不如堵在家门口,趁着两人下车的空档,厉行动手。
更稳妥的办法,便是在此之前,能够尽可能地支走其他保镖。
毕竟,赵国砚这趟赶过来,带的人不算多,加上斧头帮的几个好手,也只有十几号人。
不能再多了,再多,恐怕还没等动手,就先打草惊蛇了。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张公馆内却始终没有任何异样。
门口的保镖照旧来回巡视,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大约两支烟的功夫,众弟兄难免渐渐浮躁起来。
众胡匪不禁低声问道:“老赵,咱今晚到底还砸不砸了?”
几个江家“响子”尽管没有吭声,眼里却也有几分迷茫。
赵国砚沉思半晌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砸!”
他的语气忽然坚定起来,并向众人解释道:“咱们已经见光了,如果今天晚上不动手,以后就更没机会了,不论咋样,今晚也得试一试!”
道理也很简单。
江家的计划,原本就是一环套一环,从新舞台到广和楼,从绑架到刺杀,从调走法捕房老柴,到吸引市民注意,先前准备这么多,为的就是先声夺人,为眼下这次砸窑设下幌子。
今晚若不动手,等到明早消息传开了,张、杜二人只会更加戒备。
到那时候,不仅再难有机会砸窑,还要时刻提防青帮的反扑。
赵国砚担心众人意志不够坚定,当下便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