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圈儿,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尝哪一种滋味。
其实,到底该尝哪种滋味,那些老前辈早已有言在先——
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这顿酒席吃得很累。
酒入喉,如清汤寡水;菜入口,似味同嚼蜡。
不只是江连横,还有黄麻皮、张小林、杜镛、赖春宝、马彦夏,都觉得自己输了,都觉得面上无光。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疙疙瘩瘩,却偏偏还要强颜欢笑。
这种倚仗外力而达成的同盟,自然无比脆弱,到底能持续多久,恐怕谁也没法确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江连横转头看向赖春宝,忽然问:“赖先生,我想问你个事儿。”
赖春宝一愣,思忖了片刻,便说:“江生是想问刘生的遗体在哪吧?”
“嗯,闸北那次……那次误会以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雁声,之前听杜先生说,他的遗体好像在你们那?”
“是,刘生的遗体在北郊,我们同乡会名下的义庄,你有时间的话,明天我就可以带你过去。”
“那样当然最好。”江连横说,“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总该入土为安才对。”
赖春宝点点头,朗声道:“也对,放心吧,刘生的遗体完好无损,我们粤帮还没那么下作。”
“好,那就多谢兄弟了,我明天一早就带人过去,希望你帮忙知会一声。”
江连横的声音闷闷的,半是愧疚,半是不甘。
杜镛闻言,忽然提议道:“死者为大,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明天都去祭拜祭拜——”
话未说完,江连横便抬手打断,说:“不用了,多谢杜先生好意,但我想跟我兄弟单独待会儿。”
“呃,也对也对,那刘先生还有什么亲戚子女么,如果有的话,我们也好方便表示表示。”杜镛追问。
江连横忽地愣住,想了许久,终于摇了摇头,说:“他没成家,至于老家亲戚么……也从没听他说过……”
吴冲有些醉态,听了这话,便摆摆手说:“嗐,都是江湖儿女嘛!要是有家有业的,何必大老远跑到奉天去混呢?世道这么乱,上哪找亲戚去。江先生,横竖算是你们江家的人不就得了!”
江连横略显迟疑。
他并不清楚刘雁声是怎么想的,到底是跟他回奉天,还是落叶归根,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再看吧,回头我再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