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连横喃喃自语,究竟要去问谁,却没有说,总归不会是去问刘雁声。
如此,又苦熬了三两个钟头。
吴冲脸红脖子粗,说话时大着舌头,呼呼直喘,终于尽兴了。
大伙儿都是吃过见过的主,苦熬了这么久,本就是为了陪他,如今见他酒足饭饱,便陆续显出去意。
万幸,吴冲虽然贪杯,但也不是酒腻子,喝起来没完没了,醉了,就开始吵吵着散场。
里倒歪斜地站起来,捂着兜儿,呵呵笑道:“好好好,你们这一个个,跟鸡贼似的,自己不咋喝,都憋着劲儿灌我呐!行,差不多该散就散了吧!最近都老实点,别再闹了,改天,改天咱们大伙儿再聚!”
众人说当然,纷纷起身,簇拥着吴冲离开雅间。
恰在此时,江连横突然隔着桌子喊了一声,问:“黄探长,你着急回去不?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黄麻皮忽地愣住,眼神一挑,忙说:“不急不急,呃……江先生,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侬商量呐!”
大伙儿见他们俩似乎有约在先,且正忙着对吴冲溜须拍马,就没多问,留他们二人在雅间里稍坐。
江连横起身关上房门,拾掇下桌上的杯盘,在黄麻皮身边寻出个空位,坐下来,掏出一盒烟。
“抽烟?”
“好,多谢。”
江连横擦着洋火儿,给黄麻皮和自己各点了支烟,而后甩甩手,将半截火柴杆儿丢进残羹杯盘里。
黄麻皮知道,江连横就是绑他的那个绑匪。
江连横也知道,黄麻皮知道他的底细。
但两人心照不宣,都在装傻充愣,谁也不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黄探长,法租界最近命案不少啊!”江连横问,“您也挺辛苦吧,洋人那边交差了么?”
黄麻皮略显尴尬,强颜笑道:“小事小事,只要不涉及到洋人,都是小事,何况还有人证,就快结案了。”
紧接着,江连横又多问了几句。
黄麻皮也没必要隐瞒,破案的方式,便是先射箭、后画靶。
其间,如何罗织罪名,如何巧设物证,如何逼问动机,凡此种种,二人都是老油条,自然点到为止即可。
毕竟死者都不是大亨,又恰逢华盛顿会议召开,这几起命案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不过,倘若那晚江连横的计划能够成功,插了张小林,或许会有更大的舆论,洋人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