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巡捕摇摇头,说:“我负责这片街区,只有老吴的线索能对上,也是刚听说的,立马就过去跟侬讲了。”
听了这话,江连横难免有些无语,下意识觉得这两人办事不太靠谱。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寻人不是抓贼,横不能先把人扣起来,押到法捕房或老庆云,再由江连横出面指认。
虽说法捕房行事霸道,但也没有这样寻人的道理。
况且,没有相片佐证,就算邹巡捕见了,也认不出来,最后还是得让江连横亲自过来确认才行。
仔细想想,又觉得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见到七叔。
三人走进公寓,爬上楼梯。
吴胖子边走边说:“我也是才晓得邹长官在找人,一问,四十岁带个姑娘,还是北方口音,我就觉得像他。”
“耷拉眼角不?”李正西问。
吴胖子想了想,说:“可能是有一点吧,但我觉得他主要是困,上夜班么,蛮辛苦的哩!”
李正西闻言,便忽然热切起来。
江连横却莫名泼了他一盆冷水,说:“耷眼角的人有的是,别老听风就是雨。”接着又问,“吴先生,他在这住多久了?”
吴胖子思忖道:“唔,三年多了吧,至少三年了。”
“他刚来沪上,就是在你这租的房?”
“这我就不晓得了,人家只是租房,生意而已,我总不能刨根问底吧。”
“他说他叫什么?”
“唉,我的租客太多了,记不清楚,要回去看看合同才行,但他也姓江,对了,两个是亲戚吧?”
江连横紧快迈上台阶,又问:“那姑娘呢,她叫什么?”
“哦哟,人家是个小姑娘,我哪好意思多问呐!”吴胖子虽说身在沪上,却是老派作风。
说话间,便已来到三楼。
吴胖子领着江连横走到一间房门口,轻叩了两下房门,没听见回应,便又加重了力道。
咚咚咚!“江先生在不在,不是来催房租的,侬亲戚过来啦!”
屋内半晌儿没有响应。
吴胖子转身看两眼怀表,皱起眉头,喃喃地嘟囔道:“平常这时候都在呀……”
“侬没有备用钥匙么?”邹巡捕问。
“锁头是他们自己换的,我哪里会有。”吴胖子说,“要不阿拉再等等,邹长官,侬还没吃饭吧,正好……”
话音未落,江连横便侧过身子,抢到门前说:“待会儿再吃吧,先进去看看。”
说罢,只见他伸出两指,捏住左手袖口,轻轻一扥,竟忽地顺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