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巴掌长的细铁丝。
单手鼓捣两下,眨眼之间,便将其捏成了“几”字形,微微带着点弹性。
将带钩的那端送进锁眼儿,咯楞楞,咯楞楞,耳听一阵细响,似乎找到了关键所在,二指稍稍用力,便是“咔哒”一声,锁舌便乖乖地臣服下来。
吴胖子瞪大了眼睛,看得怔怔出神,直至锁舌跳起来时,方才抬头望向邹巡捕,心说:这你不管管?还不确定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呐!可邹巡捕也看呆了,忽然省过神来,也不敢管,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全当做无事发生。
江连横收起铁丝,缓缓推开房门,举目四顾,心头顿时一紧。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空空荡荡。
几人款步走进屋内,其中最感到吃惊的,莫过于房东吴胖子。
“我的天,搞什么名堂?”
他冲进房间,一会儿去卧室看看,一会儿去厨房看看,人去楼空,一无所见。
“简直活见鬼了,人呐,我上个月底还来收过房租呢,怎么说走就走了,也不提前跟我讲?”
没人住的房子,便没有人气儿,一眼就能看出来,或者说是感觉出来。
屋子里隐隐出现回音,似乎已经空闲了许久,该搬走的都搬走了,没留下任何生活的痕迹。
李正西有些失落。
这人要是不走,还可能不是七爷,现在走了,反倒可以确信,必定是七爷无疑了。
想到此处,不禁偷偷瞟了眼江连横,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江连横闷不吭声,甚至有点木讷,只是略显茫然地四处转悠,东看看,西看看,仿佛在用心体会这里残余的生活气息。
这房子挺大,两间卧室,客厅虽小,但也够用,厨房里炉灶齐全,卧室内箱柜具备,卫生间里还装着抽水马桶,租金当然也不便宜,每月七元,算得上中高档了。
这时候,吴胖子已经接受了租客搬走的事实,便开始四处乱窜,查验房屋设施。
“哦哟,这柜门怎么关不紧了,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啧啧啧,还有这个,租房的时候,这箱子是新漆的,怎么给磕掉了呀!”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他的水电费还没结清哩,怎么就跑了,简直不像话嘛!”
吴胖子里外折腾了一圈儿,末了来到房门口,哭丧着脸说:“邹长官,我要报案。”
邹巡捕皱了皱眉,摆摆手道:“侬不是有押金么,这点小事,报什么案。”
“哦哟,邹长官,那押金是赔偿我的,但这房租是月结,他的租金还没给我呐!”
“去去去,芝麻大的事情,侬那是金丝楠木的箱子,还是黄花梨的柜子,押金还不够赔,现在找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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