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一间简陋的棚房,后为茅房,前为厨房。
此刻,院门落锁,主人显然不在家。
苏良刚准备下马车,突然见一个身穿黑袍,头戴一顶小帽的男人快步走向白振租住之所,其低着脑袋,走到门前,便去开锁。
根本没有瞧见不远处的马车。
这时,苏良道:“可是白司直?”
男人扭过脸,当看到苏良时,不由得一愣,然后连忙走到苏良面前,拱手道:“下官大理寺司直白振,参见苏中丞。”
苏良虽不识得白振,但也常去大理寺监察,白振自然认得他。
苏良走下马车,笑着道:“白司直,本中丞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年节将至,大多官员都宅在家中,白司直这是去购买年货了?”
白振面带苦笑。
“苏中丞,街头小报都传遍了,你还不知?昨夜下官被贼人抢掠,今早一睡醒,就成为了名人,有商人要为我送吃食,有书生要找我论学问或结拜,我不喜热闹,故而躲一躲,去了隔壁街的茶馆。”
“本中丞倒是听说了,不知白司直是否缺年货?”苏良笑着道。
“不缺,不缺。今年天冷,腊月大理寺政事较多,我便没有回老家,一个人,需要准备的年货并不多,并且朝廷发的便已够用了!”
苏良点了点头,道:“可否请我喝杯茶?”
“苏中丞光临寒舍,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白振连忙将院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当即。
苏良与刘三刀一起进入了院内。
院内几乎无一物,不过非常干净整洁,白振连忙去开屋门。
这时。
苏良注意到白振脚下的布鞋上沾着草泥。
虽然后者将鞋底的泥都刮干了,但鞋面上还有残余,其长袍的衣角处也有泥渍,且是刚干不久的模样。
苏良不由得微微皱眉。
刚才白振称去了隔壁街的茶馆,但周围根本没有如此泥泞的地方,除非他出城了。
白振刚才应该在说谎。
但涉及个人隐私,苏良便没有多问。
前厅内,破桌破椅,外加两个带有缺口的花瓶,还有三副没有装裱的字。
连一件值钱的摆件都没有。
很快。
白振点燃炭炉烧起了水,从一旁则是拿出一包廉价的茶碎。
苏良忍不住打趣道:“白司直,朝堂过得如你这般清贫的官员可不多,你才是我朝百官之楷模啊!”
“苏中丞谬赞了!下官自幼家贫,过惯苦日子了,手里有钱后,便想着让穷苦人家的孩子都能读书,故而俸禄全都花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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