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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天漠然收回青铜剑,抬手搭上肩膀的惨白五指,将之一根一根掰下来。
絜钩九临死前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白云天将她十指都掰断,才推开她的尸体。
僵硬的尸体并未像其他传承者一样冒出黑烟,而是充满不甘地瞪着天空,暴凸的眼珠遍布血丝,破损处溢出血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白云天看了她一会,然后俯下身,替敌人合上双眼。
这时,絜钩九的尸体终于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很快便化为一颗紫灰色的遗玉,形如泪滴,光华润泽。
白云天捡起它,将之收入怀中。
从这一刻起,云海山只有敌人。
飘渺的云雾映出他的身形,水镜另一侧,不少人欢呼出声,庆祝书院首胜,终于从一直被伏杀追击的阴霾中脱离出来。
但更多人都心生疑惑,窃窃私语。
白云天虽然赢了,但却是以同窗血亲的性命换来,哪怕故意让敌人动手,这个结果都会让众人好受许多。
皇帝低声道:“这个白家的孩子不是使枪的吗?怎么换了柄剑,性情也变了?”
他说的是白云天杀了白金刃那一幕,虽然也杀死了敌人,但同窗相残这等恶名着实让皇帝高兴不起来。
庆离瞧了他一眼,“陛下不问世事久已,白云天的枪被厉九川打折了,从那以后这孩子再没用过枪。”
付老夫子抚须叹道:“不光把枪给他打折了,连心也给他打死了,书院早就提醒白宇极他儿子心锚出了问题,可那厮充耳不闻,能有什么办法呢?”
言寰扬起眉毛,“他的心锚是枪?”
“之前不能肯定,但现在看来一定是了,否则就算心瘟要了他的命,也不至于让他对同窗下此毒手。”庆离微微摇头,“他的心锚毁了,此战不死,日后必定又是一个云鲸河。”
白云天获了胜,不仅欢呼庆贺的人不多,大樂的掌权者们更是对他颇有芥蒂。
连白家家主白宇极的脸,也沉冷得像生铁似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