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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不多时,郭传鳞便气喘如牛,血流如注,朴刀重得提不起来,只能勉强闪开要害,眼看撑不下去,脑后刮起一阵劲风,一员悍将从天而降,手持双铁戟,如旋风一般杀入敌阵,救了他一命。翟子鹏顿时脸色大变,急命兵卒上前阻拦,却哪里抵挡得住,被那悍将生生杀开一条血路,提起铁戟在他头盔上一磕,耳畔“嗡”一声巨响,顿时昏倒在地。
郭传鳞松了口气,只觉手足酸软,背靠城垛慢慢滑坐在地,几近虚脱。他识得那解围的悍将,此人姓秦名重,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善使一双铁戟,左手戟重三十九斤,右手戟重四十一斤,只是寻常镔铁打造而成,运使如飞,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秦重乃大帅心腹爱将,他既然杀上城头,大局已定,这泗阳城坚守多日,终究被大帅拔了去。
蛇无头不行,泗阳城全靠翟子鹏才支撑至今,秦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间兵败如山倒,不过半个时辰,泗阳城便就此易主。
城破之后,屠城三日。
郭传鳞不是第一天当兵,屠城的规矩,他懂。虽然厌恶烧杀掳掠,但表现得太过清高,会招来长官和同袍的侧目,要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就必须同流合污,不能介意双手沾满鲜血。杀戮,抢劫,强奸,视线所及,狂热的暴行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郭传鳞尽量让内心保持麻木,视若不见,听若不闻。“既然不能改变,那就接受它吧。”他是这样想的。
激战过后,身心俱疲,郭传鳞提不起精神,深一脚浅一脚,踩过废墟和鲜血,穿过哀鸿遍野的泗阳城,在偏僻的城西挑了一户大人家,抬脚踹开门,径直闯了进去。
一进又一进,前后三进,正屋和厢房都空无一人,主人大概在城破之前就收拾细软逃难了,省去一番手脚,正合郭传鳞的心意。他会在这里呆上三天,休养生息,耐心等待屠城结束,集结的号角呜呜响起。
腹中饥馁难忍,最近有些不对劲,常常觉得饿。郭传鳞兜兜转转摸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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