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全盛正跟自己刚刚纳进门的小妾调笑,仆从来禀报说,有客人拜访,送上了拜帖。
邓全盛打开一看,是自己老下属刑房书吏杜达隐的拜帖。这老小子,以前来访,可从来不送什么拜帖,今儿个是怎么了?莫非有甚么别的事情?
邓全盛吩咐花房里请,又跟爱妾调笑几句之后,这才踱步出来,到了会客花房。
他走进屋里,便看见杜达隐跟一个年轻书生在两张坐榻上正襟危坐,几案上放着大小两个锦盒。见他进来,二人忙起身施礼。
邓全盛知道那两个锦盒肯定是礼品,来他家送礼的人太多了,他已经麻木了,看样子,这又是为了什么案子之类的事情找到自己托关系来的。当下笑呵呵对杜达隐道:“杜老头,怎么样?离开了衙门,见你比以前可活得更滋润了!”
杜达隐忙躬身道:“是啊,这都是托邓县尉的福气。”瞧见邓全盛在坐榻在盘膝跌坐,将手臂放在凭几上很是舒坦,这才微笑道:“老朽多日不见县尉您了,今日带了一个小兄弟来拜访,唐突了。——这位小兄弟名叫萧家鼎,九陇县人士。久仰县尉大名,所以跟着老朽一起来拜会大人。”
萧家鼎?
邓全盛本来笑咪咪成了一条缝隙的三角眼顿时张开了,成了两个小绿豆。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家鼎,道:“昨日听说在翠玉楼前以诗会友的一个外地书生,也是叫萧家鼎,莫非就是阁下?”
萧家鼎忙拱手道:“正是晚生,晚生狂妄之举,让县尉见笑了。”
“果然是你,当真太好了!”邓全盛击掌道,他心里真的叫好,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官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便一直在琢磨这是怎样一个风流倜傥的书生呢,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才华横溢啊。”
“县尉过奖了。”
“并非过奖,你的诗作本官也拜读了,——‘不知昨夜新歌响,犹在谁家绕画梁。’还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都是好诗啊,特别是那写王昭君的几句,‘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当真是神来之笔,看着让人不仅潸然泪下。好!好诗啊!”
“几句打油诗,能得到县尉的赏识,实在是晚生的容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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