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话总是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会顾及听者的感触,言语之间得罪了人,还殊无所知。时间久了,旁人都不再愿意理他,也就造成了他越来越沉默的尴尬情状。
在谈话之中,果然给肃顺意识到,善奎为人不拘小节之处多有,便是论起家中事来,他也全无避讳:“上一次回京中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对我说,宗室之中最怕的就是房帏不靖,一旦给人知道了,传为笑柄啊。”
肃顺不知道他这话有所指,疑惑的问道:“什么不靖?”
“听老太太说,皇上于老公爷的侧福晋,略有钦慕之意。肃大人您说,我们做奴才的,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才好啊?”
肃顺恍然大悟,老和公爷侧福晋金佳氏为皇帝圣心垂念的事情,他也曾经听嫂子说起过,不过事关天子,费莫氏语焉不详,他也没有很认真理会,这一次听善奎提起,肃顺想起前情,立刻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要给自己说那样暧昧的说话
为皇上分忧,从来都是肃顺从事的第一攸归,既然皇上有意让自己通过善奎解决此事,做奴才的自然要办得妥当,让皇上满意。想到这里,他说:“此事啊,承祖老兄太过虑了吧?不提老太太本是皇上的长辈,就是没有这样的一层,难道皇上就会真的对老太太做什么吗?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善奎也觉得瓜尔佳氏对自己的说话分明是杞忧之谈,不过他脑筋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雨亭兄这话在理,只是,若是确有其事呢?”
肃顺明亮的眸子一闪,“承祖兄,蒙你看得起我,折节与我论交,肃某又比承祖兄大上几岁,有些话就不揣冒昧了。”
“当然,当然。我想,雨亭兄的话都是好话,绝对没有害我的意思在的。”
肃顺心中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善奎如此说话的语气,倒如同是自己真的有心为恶一般,又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好和他发怒,当下他说:“承祖兄,我等做奴才的,总是要赤诚事君。像你这般说话,与我在暗室交心,也还没有什么大碍,若是传扬出去,落到有心人耳中,奏劾你一番‘乱言宫闱,悬揣上意’,承祖兄,你获罪匪浅啊。”
善奎呆呆的坐在那里,楞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说道:“雨亭兄,善奎可从来没有轻慢皇上,妄加穿凿之意啊。”
“我知道,我知道。”肃顺说:“只是啊,承祖兄,你说话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好。”
“可是,我平日和人交往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话传到旁的人的耳朵中去吧?”
肃顺大怒善奎这样说话分明是在指若是有人知道这番话,也一定是自己传扬出去的,这样的指责如何能够忍耐?
心里强自按着火气,肃顺的语气也变得冷了下来:“承祖兄大可放心,若是我有意将今日所讲到处传扬,又怎么会和你做这样的交心之言?”
“哦,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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