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任何管束的话,朕不管他是一营之长,抑或是军中统帅,都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柏葰赍旨而行,乘轿出了西直门,一路向西,近巳时,才到了位于西山脚下的锐建营。这里除了锐建营所驻防之外,尚有从山东一战中载誉归来的光武军的三个营,其中除了被打得几乎垮掉了的浦字营之外,还有李元度的清字营和程学启的忠字营,混杂其间,暂时安置。
听到中军通传,有兵部尚书柏大人赍旨而至,锐建营统领阿勒精阿忙整理戎装,从中迎了出来,“奴才正白旗满洲副都统,锐建营统带阿勒精阿,恭请皇上圣安。”
“圣躬安。”柏葰答了一句,上前扶起阿勒精阿:“阿大人,此番要多多劳动大人及营中弟兄了。总要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更不能出任何的乱子才是的。”
三百余名浦字营的兵士身犯军法,等候皇上一言而决,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不但这些人成天如同媚娘的孩子一般惶惶不可终日,就是阿勒精阿,也分外觉得难过。从理字上来说,这些人自然该死;但论及个人,又觉得过于狠辣了。他能够做的,也只有尽可能的一视同仁,不让这一营兵士受什么欺辱。,
今儿个听柏葰一说,阿勒精阿用力揩了一把颔下的胡子,“涛公,皇上还是不肯恕过吗?”
“只恕过了一个人,叫胡小毛的。”柏葰摇摇头说,“其他的三百零九人,今天午时,即刻行刑。”
“三百余名同袍一朝赴死,只余下一个胡小毛,真不知道叫人情何以堪?”阿勒精阿掉了句文,把心绪拉了回来,“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来人!传军法司!”
军法司传到,即刻吩咐下去,军法司姓吴,闻言一咧嘴:“大人,军中没有这许多的刽子手,三百多人,逐一开刀的话,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了!”
“那怎么办?”
“卑职倒有一计。”吴司官说,“军中配备有火枪,不如就以火枪行刑,既快又准。弟兄们都是用惯了的,保证又快又准。”
阿勒精阿转头问柏葰,“大人,您以为可行吗?”
“皇上圣旨中倒没有说一定要这些人尸首两分,不如就改为用火枪吧?总要给将士们留一个囫囵尸首。”
有了柏葰的一句话,阿勒精阿放下心来,“那好,老吴,你去准备三百零九名平日里枪法最好的弟兄,让他们手底下干净利落一点!”
消息传来,哭声震天!浦字营除曾国荃在山东养伤,伤好之后即刻递解回原籍,永不叙用之外,其余三百一十人由一个叫赖克金的参将统领,鱼贯从各自帐中走了出来,身上的号衣浆洗得青中泛白,虽是待罪之身,却不减兵伍豪气。
眼见这军中袍泽面临的悲惨命运,周围兵士开始鼓噪起来,柏葰用力一拍醒目,从案后站了起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