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成斜过身,不受他的礼,似笑非笑地说道:“谷老头,你今天过来,是特地来消遣我的吧?”
谷实一楞。这话是从何说起?
“大家都是为了东倭的事情,你得了天子的表扬,真芗也独当一面,只有我是被罚了三个月的薪俸,还被禁足二十天。”商成咕哝了一句粗俗话,接着说道,“就这样你还不满足,非得在我面前炫耀一下?把他的!我前回和杨度干架一一你当时还拉了偏手的!那一回我就被罚了半年的薪俸,这回又是仨月,合着今年算是白干了,一家子老小都得去喝西北风!”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丢下谷实转身就走。
谷实愣怔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迷心开窍。他高兴得猛地一拍手!哈,亏他自诩多谋善断,居然没有想到东元帝的话居然是这样一层含义。东倭方略是商成一手策划的,他和真芗不过是联名附署,结果商成最后半个好都没落下,还受了处分。虽然这处分不无道理,但有功没赏也是事实。这种情况下,东元帝自然不能对别人多加颜色,不然岂不是教商成更加不忿?所以天子说他“辛苦”了,这就是最好的奖赏,真芗可是连个“辛苦”的夸赞也没轮到哩!至于授命真芗主持东倭方略,那本来就是他的分内职司,可是与称赞和嘉勉半点边都不沾。
想通这一层,他的眼前豁然开朗,顿时觉得天青云稀艳阳高照,就是墙角下爬着的斑斑驳驳狗啃一般的青苔,也是顺眼无比。
他长吐了一口气,再正了下衣冠,笑吟吟地也跟着进了院子。
真芗遇见的麻烦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麻烦呢?
他进了堂屋,先和贺岁前三口见礼。商成也没提刚才的事,指着那个站起来的燕山人给他作介绍,说:“谷侯,这是我在燕山时的老搭档,北郑蒋抟。我在北郑西马直作指挥使的时候,他就和我在一起共事,后来我到了燕州,我们俩依旧在一口锅里搅勺。”又对蒋抟说,“这位就是我昨晚和你提到的鄱阳侯。”
蒋抟连忙给谷实施了个后辈见长者的大礼。
谷实没受他全礼。还了礼坐下,心里还在想着蒋抟的来路。这个看上去就象个乡下士绅家中管事的蒋抟,他连名号都没怎么听说过,多半不是燕山军中的哪位大将名将,但商成绍介时如此郑重其事,显然也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人……他蓦地想起,就在前不久,他好象还在哪里听说了这个人,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而听说的,就再也记不上来。
商成把茶汤放到他面前,看他攒着眉哼哼哈哈一付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明白他在琢磨什么,便说道:“谷侯不知道老蒋,这很平常,出了燕州城,知道他的人很少。但老蒋人虽然平凡普通,做的事却是大为不凡。我只和您说两件事一一工部与燕山霍氏酒场签定的那份合同,就是老蒋的手笔。眼下在中原各地卖得热火朝天的刘记仁丹,也是他的主意……”
谷实知道刘记仁丹,他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