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这千万里之遥的外藩属国,居然一下船就遇到一个知道“汗不敢出”这个典故的人。而且这个外藩人还十分有趣,居然知道灭了蜀汉的晋国大将钟会,还知道钟会叛晋之后也没落个好下场。他对武内仲麻吕招了招手,说:“你把手放下来吧。一一我问你,你是从明州来这边做生意的,还是祖籍在明州?”
武内仲麻吕放下又酸又胀的两条胳膊,小心地说:“不敢欺瞒校尉,小的就是倭国本地人……”
许校尉本来还以为遇见了一个老乡,结果一听不是那么回事,登时就没了兴致,只是一时撂不下颜面,只好耐着性子听武内仲麻吕的下文。
武内仲麻吕假作没看见他脸色的变化,低着头恭谨地继续说下去:“……小的倭名叫作武内仲麻吕。小的虽然是倭民,却侥幸结识了几位明州的贵客。这几位贵客之中有一位姓秦名倥,与我最是交厚……”
“秦倥?”许校尉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这名字我好象听谁说过。一一肯定听说过,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听谁说的。到底是听谁说的呢?一一你就站在这里,我去打听一下。不许乱动啊!”说完就丢下武内仲麻吕走开。
武内仲麻吕看着许校尉过去找到那个他认为是大人物的赵国人说了几句,又对着这边指点了两下,许校尉眼睛盯着武内仲麻吕招了一下手,意思是叫他过去。
武内仲麻吕一溜小跑着赶过去。还离着七八步就一个长揖打下去,手背几乎擦到了地皮,嘴里更加恭敬地说到:“小的倭民武内仲麻吕,拜见上国将军……”
“我是校尉!”那个明显比许校尉的官职要高出很大一截的人毫不犹豫就出声纠正他的错误。大军在千里海外行动,随时都可能投入战斗,指挥序列是绝不能弄错的事情,校尉就是校尉!
武内仲麻吕被他的凌厉眼神和严肃表情吓得口气一滞,舌头一打卷,原本打好的一肚皮草稿登时忘得一干二净,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个校尉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说,你认识秦倥?”
“是,小的确实认识秦……”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戴铁盔的兵士跑过来行个军礼大声报告:“禀告营校:职下询问过,明州海商秦倥,不在现下登岸各部所在的九艘海船上。”
“那他在哪艘船上?”
“不知道。这九艘海船,水师有三艘,其余六艘都是从秦州方姓海商处征调而来;从明州秦姓海商处征调的海船,眼下还没有一艘靠岸登陆。”
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一个人说:“老苏,要不,咱们派个人坐船去找找?”这人戴的是镔铁盔,身上披挂的皮甲上也嵌着铁片铁条,手里拄着一把带鞘的长剑,显然和姓苏的校尉是差不多勋衔职务。
苏破回头张望了一眼海面上的情况,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这当口咱们自己的船都不够使,哪里腾得出空去寻那个姓秦的?还是赶紧把人都送上岸才是正经事!”他瞥了一眼一声都不敢吭的武内仲麻吕,也不避讳什么,继续对坐在地上的那个人说道,“我刚才在海舟上就仔细望过那边的土城,瞧着城墙的高低估算城郭的方圆,至少能囤下两千多的兵。咱们上岸的这处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