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本以为你会跟传说中一样的机灵!”
老人不耐起来,终于搁下手札,猛然抬头。“你这句疑问,我给你四个答案。我本该在东海之外,听说了你的事,所以回来终南;梵音与我道中相遇,才知我在此间;我对你知之有限,若你不说,我不知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丁保只觉那双锋锐的目光如实剑一般,几乎穿颅而过,被凝得隐隐生疼。
“还有,”彷佛觉得时间浪费够了,老人又拈起朱笔,勾点着札中条陈:“如你所料,我是孔自儒。”
丁保不由得想起他编撰的《央土本纪》这部传抄天下五道、被视为当今显学,洋洋洒洒二十卷的史家巨著以‘严谨’着称,无论叙事、记闻、品评月旦,均一丝不苟。就连最具创见的神兽图腾变化之说,也以破邪见、立言说为本,消除神怪妖异的色彩,将神话之中的人物,还原成身死而终的普通人。
而此刻伏踞于书案之后的老人,活脱脱便是这二十巨册《央土本纪》的化身。
也只有像衍圣公孔自儒这样的人,才写出那样卷帙浩繁的大作来!
不过丁保盯着他瞧了半响,也没从他相貌中推测出孔词应该是个什么模样来。
“衍圣公有所不知,我那日抓了两名用特制器具,指挥天兵之人,交予白弥勒,个中详情问这二人怕是比我知道的详细多了!”
“你才有所不知!”
孔自儒连头也没抬,一边振笔一边说道:“那两人白小子带回孔府后,一经苏醒,立马服鸩自尽,毒物就藏在牙齿里,救都来不及。而且,我孔府近卫在运送尸体去酆都张师府上剖解、甄辨的途中,遭遇十宗妖人,被生生抢了!”
丁保听得一凛:“十宗妖人?是城隍阁么?”
出口便知不对,却已迟了。
“是扁鹊堂。”
孔自儒抬头,犀利的目光如实剑一般:
“你与城隍阁相熟么?怎这么快便想到了城隍阁?据我所知,城隍阁已有近十年未履东海,行踪杳如黄鹤。时人若说‘圣门十宗’,头一个想起的该是扁鹊堂,或女帝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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